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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9日 星期四

放聲痛哭錄音室-END.阿雲的Good end與畢業之後



  END.阿雲的Good end與畢業之後


  喔對了,先前一直沒機會提到在阿雲與學妹在那之後怎麼樣了。


  在那天他們墜樓後,聽說學妹奇蹟似的只受了點擦傷,而阿雲雖然看起來完全沒有外傷,但還是住進了學妹家介紹的高檔醫院,錢當然是對方支付。


  因此決定要去探望他的我和波肥,便在搬家公司把行李載走後,搭著公車來到了阿雲目前所住醫院。


  根據先前曾經來拜訪過的三蒔所描述,那是一間只接受自費,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的私人醫院。他們有看起來靠北奢華的大廳與個人病房,病房內有像是套房般的客廳空間,甚至還有高級按摩衛浴跟個人電腦。



  ──叮咚

   

  經過大廳搭了電梯又迷路了好一陣子,我們終於來到阿雲的病房門前。波肥按下門鈴(大概只有這種病院才會有這種東西),過了一陣子,旁邊像是對講機的東西啪啦亮起燈。

   
  「誰啊?」對講機傳出的是阿雲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有點戰戰兢兢的樣子。

   
  「我跟阿噗來看你了。大英雄。」波肥朝著對講機大喊。

   
  「原來是你們喔。門沒鎖,直接進來就好。」

   
  「喔。」

   
  獲得了允許,我和波肥不客氣地推開門,大步踏進病房裡。

   
  病房裡面跟我想像的差不多,有客廳、沙發、電腦,還有看起來相當高級的電視。除了窗邊有張病床與醫療器材略顯突兀外,差不多就是會讓人喊「我的媽啊這是總統套房嗎?」或是「我的媽啊這要花多少錢」的那種等級。

   
  「這邊這邊,隨便挑一張椅子坐著就好。」


  聲音的主人是阿雲。他身穿著病服,躺在剛剛提到的窗邊病床上,像是已經把這當自己家似的伸手招著我們。


  他身上既沒有打石膏也沒有包繃帶,看起來跟一個即將畢業的健康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你身體現在怎麼樣?醫生有說啥嗎?還有多久才能出院?還有怎麼連Line都不回我們?」


  挑了床邊一張看起來很軟的沙發一屁股坐下,我劈哩啪啦問了一堆從出事那天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

   
  「咦?你們沒從三蒔那聽說嗎?」阿雲臉上充滿驚訝。


  確實,我知道三蒔跟迪歐幾天前已經先來探望過他了,我們對於這的認知也幾乎都是來自於三蒔。不過當時不管我們怎麼問,她都不願意針對細節回答,不知道在神秘什麼。

   
  「她只說你沒事,剩下的要我們自己來再問你。」

   
  「喔………那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了。」阿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為什麼?」

   
  「你不是問我Line怎麼沒回你們嗎?其實現在我的手機不在身上。」

   
  「是跳下來的時候摔壞了嗎?還是在醫院所以被護理人員收走了?」

   
  「沒欸,護理人員說他們沒看到。」

   
  隨後阿雲又搖頭否定了波肥舉出的好幾個可能性。他轉頭面向我:「雖然是三蒔發現告訴我的啦……吶,阿噗,你從那天以後有在群組內發過話嗎?」

   
  「啊?當然有啊。光是討論你跟畢業的事就不知道幾百句了吧?」
   

  對於這問題的含意我實在摸不著頭腦,只是拿出手機隨便挑了幾句給他確認。

   
  「我們那個小群組裡有幾個人來著?」

   
  「呃……我、你、波肥、迪歐、三蒔、春堯……就六個啊。」

   
  「那你訊息已讀的有幾個人?」

   
  「什麼啊?少了你當然是……咦?」我低頭看了一下,然後揉了揉眼,再把一整排訊息往上拉開始一一確認,最後才答道「………5個」

   
  「果然啊,雖然這也是三蒔告訴我的。」阿雲嘆口氣,看來這個狀況符合他的某個猜測。

   
  「我之前也有注意到………」波肥拿出手機,在螢幕上邊敲打邊說道「我做個測試好了。」

   
  沒過多久,我這邊的螢幕跳出了波肥在群組發出的訊息。
   


  先知 
  ──是說我這已讀有五個人欸,阿雲?是你嗎?
   


  「怎麼樣,有已讀嗎?」我跟阿雲也擠到波肥的手機前仔細觀察數字。結果群組內包含我在內的五個人已讀波肥的訊息前後只花了不到三十秒。
   
  果然是五個。這是不是有bug啊?
   
  「接下來阿噗,你隨便打句話看看。」
   


  阿噗
  ──你們這群臭畢業生都沒別的事做喔,已讀這麼快。
   


  這一次換他們擠到我手機前觀察,雖然迪歐跟三蒔很快就傳來了幾句罵我的話,不過就算等了五分鐘,已讀數字只停留在4。

   
  「欸?」


  似乎有一個人發現事情不對,沒有在閱讀我們的群組了。

   
  「大概是手機被別人撿走了吧?喏,我平板借你登一下,不然到時候被改帳號密碼就麻煩了。」

   
  「嗯………好,借我吧。」
   

  等阿雲改完了密碼,我們又聊了當天他與學妹墜樓的事。

   
  那一天,阿雲說他抱著學妹前腳才離開屋頂,下一秒就後悔了。他發現兩人墜落的姿勢還有位置都相當的糟糕。不過,在那剛騰空的短短幾秒時間,不知為何,他感覺到空中突然吹起的一道強風硬是改變了他與學妹的姿勢,還把他們往氣墊裡吹去,隨後他就暈倒了。


  他跟學妹能以安全的姿勢落在安全位置還只受一點輕傷,完完全全只是僥倖而已。

   
  「說到這件事我就氣,」波肥聽完後插著雙手罵道「我說那番話的意思只是要你把她推下來。沒要你跟她一起跳啊。」

   
  「教唆朋友推人下樓,你還是不是人啊?」阿雲不甘的回嗆。

   
  「啊被教唆就抱著別人跳下樓的就像是人嗎?」

   
  「半斤八兩啦。」我插嘴。

   
  「懶的跟你吵了。總之,就像你們看到的,我完全沒事。狀態甚至好到可以倒立跑操場。」

   
  放棄和波肥鬥嘴的阿雲一邊說一邊跳下床跑來跑去,還做了好幾個伏地挺身,怎麼看都不像是病人的樣子。

   
  「那你為啥還在這?」
   

  「就那個醫生一直說要再觀察,把我關到現在。」

   
  阿雲說墜樓那天他失去意識後,下次醒來人就已經在這間病房了。自己到底是怎麼到這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醒來的那天下午,有一群擺明就只會出現在白色巨塔的那種白袍大隊來到他房間裡對他問東問西,還把他推去做了超級複雜的全身健康檢查。


  檢查的結果顯示他健康到不行,別說是內傷,就連一點擦傷都沒有。於是後來的每個早上就變成只有像是護理師的人來幫他量量體溫,照顧三餐而已。好幾次他受不了詢問何時能出院,對方都只給他「需要觀察」的答覆。


  「那出國念書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啊搬宿舍跟畢業我們姑且都幫你弄好也就算了,在這邊觀察不會延到你的行程嗎?」

   
  「看什麼時候放我走就什麼時候出國囉。而且老實講,這麼高級的病房住起來比待在那破爛宿舍好多了。這還是彈簧床欸。」阿雲躺回床上,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不過沒網路有點不方便就是了,虧他們還在病房裡放了電腦。」

   
  「話說,這住一天要多少錢啊?」

   
  「阿災,我又沒去問。要是知道了大概就沒辦法安安心心的住了吧。」

   
  「不然我們去問問看能不能幫你轉到別的醫……」


  ──叩叩


  我們聊的正起勁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位穿著乾淨制服且戴著口罩的護理師小姐走了進來,細聲提醒我們。她說:「不好意思,訪客拜訪時間已經差不多要到囉。」


  「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波肥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站起身拍了拍阿雲「我們差不多該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啊。」


  「安啦。阿噗你有空記得過來當基地台,沒網路我真的要悶死了。」

   
  「好啦好啦。」


  就這樣,與阿雲道別後,我們在護理師小姐的注視下離開了病房。沒多久,回家方向不同的我跟波肥也在高級醫院大門前分道揚鑣,各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走在路上,最近這一個月來,特別是以錄音室為開頭發生的各種事情又再次從我的記憶中串出。


  ………現在回想起來,這簡直是我短短人生之中所度過最驚險的一段時期。好在雖然這些麻煩大多都是我們自找的,最後也還是獲得了解決,平安的落幕。


  可能有些人跟我一樣,對於這段故事中那些尚未解決,超出常人理解的事情充滿著疑問。


  像是到最後那個肯德基盒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大師到底是什麼人?學妹最後又去了哪裡?


  我想這些問題的答案,說不定會隨著眾人的畢業成為永遠的謎。但人生中本來就有一大堆找不到解答的事情,拘泥在這些事情上沒有任何的意義。


  往好處想,至少那串問題的最後一項,也就是「學妹最後去了哪裡」這件事情的答案,我會在不久的將來透過三蒔知道。就讓我在這邊特別偷偷地告訴你吧。


  和我們道別的那一天晚上,阿雲躺在床上思考著自己被關在醫院與手機不見這兩件事的關聯性。


  其實在幾天前從三蒔那得知自己的Line被偷看後,他好像就一直在思考這兩者有沒有什麼關係。


  最後聰明的他就得出了「淦,我被軟禁了!」的結論。


  於是在接下來的三天,他透過白天的散步記下了所有攝影機與巡邏路線的位子,在夜晚進行逃脫的演練。


  中間發生的事情我不清楚就不詳述了。總之,在第五天時他終於成功逃出了醫院,並在隔天立馬收拾好行李買了張機票,頭也不回的飛到了國外。


  脫出成功,Goodend!


  啊?你說那學妹到底怎麼了?


  呃……關於這一點,據後來三蒔的說法………阿雲的猜測並沒有錯,學妹確實是軟禁他的主謀,就連手機也是她拿走的。


  更甚者,從我們的拜訪到阿雲的逃脫,這一切學妹全都是知情的。


  因此只能祈禱阿雲他登機時有細心一點仔細四處瞧瞧,及時注意到自己身後那個機位坐的到底是誰。


  既然講完了阿雲的事,就順便提提其他人吧。


  毫不意外的,擁有驚人情報力的三蒔在畢業後立刻被找進了學妹家發揮特長,還空降成為了情報部的大人物。據說她就任的第一個任務相當重大,還和阿雲非常有關係。


  春堯呢,則在畢業後運用他的專長成為了一位實況主兼youtuber,專門拍攝用空拍機扔物品的影片,成功紅到了國外。


  而服完兵役後的迪歐,不知為何莫名成為了他家鄉的扛霸子,並應邀在家鄉的某棵樹下拍了一支廣告,一下子蔚為風潮。此外,由於他那文青般的憂鬱實在太受歡迎了,不少網路上的鄉民還紛紛用他的名子當作自己ID,一時之間出現了很多掛著地名的分身。


  至於波肥,他在畢業後找了份飯店員工的工作,並在25歲那年遇見了聲稱是自己徒弟的紅衣魔法少女,還在30歲時穿越到了異世界。當然,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什麼?你問為什麼我都在說別人畢業後的故事?那我呢?


  嗯………這個嘛,這得稍微解釋一下。


  還記得生死學那堂課嗎?就是那堂教授在上課講餵鯊魚的課。


  由於那一堂課的考試恰巧在畢業考週第一天的早上,也就是禮拜一的早八……而前一天晚上我因為陷入悲傷,在錄音室睡到了隔天中午才起床,所以我錯過了那堂考試,也沒拿到那個學分。


  因此,雖然我與各位好友一同告別了大四……但因為這個小意外,我將會獲得額外一年的大學時光,並窮盡這額外一年的光陰,在這個知識的殿堂繼續專研人生的大道理。


  用比較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



  嘿對,我延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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