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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7日 星期日

放聲痛哭錄音室-7.5.呼嘎實驗

  

  七點五、呼嘎實驗


  大家好,我是波肥,『做點什麼計畫』與『賢者模式製造坊』概念的主要提倡人之一。


  俗話常說,社會在走,摩擦會有。


  在現在這個自我意識高漲,人們針鋒相對的時代,人與人已經不是偶有摩擦,而是摩擦生熱四處起火了。


2017年8月19日 星期六

放聲痛哭錄音室-7.第二次作戰會議



七、第二次作戰會議


  「呃……不好意思跟你們確認一下………14桌點了8份義大利麵、3份焗飯,你們……沒有畫錯吧?」


  一位外表大約只有高中生年紀的年輕男店員,在我們坐下沒多久之後來到我們的座位旁。他手上拿著阿雲剛剛才交給他的菜單,臉上充滿了疑惑。


  「沒有耶,我們平常就是這麼點。」阿雲回答得非常流暢。

2017年8月12日 星期六

放聲痛哭錄音室-6.爹總與盒子的由來

  

  
六、爹總與盒子的由來  


   三蒔,不帶把。就讀宕間大學四年級,今年六月即將畢業。平常的興趣是收集情報與美食,也是系上著名的大胃王。


  在一般學生與教授面前,她能言善道、聰明凜冽、知書達禮,不但有著清秀瓜子般的可愛臉蛋與勻稱身材,還總是保持著好學生的樣子。


  但混熟了之後就會明白,其實她的脾氣有點糟糕,常常對熟識的人拳腳相向,有相當男孩子氣的一部分。事實上對我們這些男生來說,這樣的個性反而比凡事都要顧慮來的好,至少容易親近的多。


  另外就是,她目前仍然沒有男朋友。


  嘛,聽完上面的描述,你的心裡一定會浮現出好幾個疑問吧?

  擁有這些條件的人怎麼想應該都是那種會出現在小說漫畫裡的夢幻傲嬌角色不是嗎?


  跟她特別好的我們幾個人難道不動心嗎?
  

  就沒有人想要追她嗎?



  針對這些問題,我的回應是………



  八嘎鴨肉!你行你上!


  坦白講如果在我還是青澀無知小小大一生的時候問我這個問題,我一定像那種風吹就poki的青少年一樣,秉持著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的原則衝上去告白吧。(事實上這樣的人至今還是不少,不過大多都被三蒔以沒興趣為由打發了。)


  不過生物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地球上尚存的生物得以繁衍至今,我想除了機運與繁殖力以外,應該也是依靠了那以生據來,一種趨吉避凶的本能吧。


  這樣說可能有點模糊,我換個說法好了。


  相信就算你沒吃過大胃王也應該在電視上看過大胃王吧?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吃東西,一餐又能吃掉多少錢嗎?


  如果你知道,那恭喜你,試著想像一下。


  如果不知道,那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因為除了她自己,沒有人知道三蒔一餐吃到飽到底會花多少。

  她放下刀叉從來不是因為吃飽,而是因為她口袋沒錢了。

  
  你有想過我們大一興沖沖將她約出來吃義大利麵時,看到她桌上的食物被一口一口掃光,桌上的一盤一盤越疊越高她卻仍面不改色加點時,心中究竟是什麼感受嗎?


  沒有,你只想到你自己。


  那個時候,我們就如同被惡狼緊盯的兔子般動彈不得,心理的生物本能喔咿喔咿拉響著「喔窩的媽,塊陶阿!!!!」的警報。


  愛情與麵包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親眼看著愛情兩口就把麵包吞噬殆盡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是前衛了點,那是上流人士才懂的玩法。


  在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自己麵包被吃光的恐懼本能作祟……在我們的眼裡,名為三蒔的可愛女大學生已經不復存在,只有名為三蒔的好兄弟。



  「……總覺得你好像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坐在我正對面的三蒔注意到我望著她發呆,不耐煩的用手撐著頭,皺起了眉頭瞪著我。


  抱歉,我確實是在想滿失禮的事。


  「錯覺吧。我只是在想等等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人而已。」為了掩飾想法,我假裝吹口哨,把視線移到了位置旁的玻璃窗外。

  窗外頭是台灣北部著名的淡水河岸,可以看見不同國家的人在河邊行道上來來往往,也能看見不少如蚵仔煎、蝦捲、阿給等知名小吃攤販在招攬客人,相當的熱鬧。


  今天是星期三,時間是中午。


  我,三蒔,阿雲現在正在淡水老街某間複合式餐廳裡等人。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前天晚上,在宕間大學後山的男宿裡發生了一件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


  為了拯救誤觸肯O基盒子而哭得要死不活的好友──迪歐,我們一行人聽從了三蒔的推理,前往相當可疑的705寢室尋找宿舍的傳說人物大師,看看能不能獲得些什麼建議。


  尋人之旅相當順利,除了爬樓梯之外,我們幾乎沒遇到什麼阻礙,很快便找到了大師,也獲得了他的建議。


  然而,就在匆匆忙忙離開705寢後,我們意外在交誼廳遇見了阿雲玩遊戲時認識的住宿生——春堯。

  
  三蒔也在這時提起她在房內臨時想到,又不敢在大師面前提起的真相。

  
  那就是──春堯是目前705最後的入住者,也是跟我們同屆入學的學生。

  
  那麼,大師到底是從哪來的?該不會是小偷吧?!


  當我們帶著疑惑跟春堯返回705時,房門是鎖上的,室內沒有任何一個人。


  換言之………



  見鬼啦!!!!


  大GUY是這樣。


  事情發生之後,屬於科學信仰派的三蒔似乎熬夜了整晚,才用洗腦般的方式說服自己那是一場大家恰巧一起夢到的清晰夢。

  我們自然是沒辦法認同這樣的說法,就算說這是夢,也實在是過於真實了,更別提迪歐跟波肥人確實是在醫院裡。
 

  只是有時候你得了解,在適當的時機保持善意的沈默對於大家的健康都好 (像是三蒔的心理還有我們的身體) 。而且往好處想,三蒔至少有聽從她所謂「夢中的大師」的建議,轉而尋找以前的廣播社員打聽盒子的事。


  在昨天下午,她終於透過不少教授跟校務人員的幫忙,得到了10年前部分廣播社社員的資料。
  

  透過那些資料,三蒔很幸運地徵求到一位仍住在北部,曾擔任過廣播社副社長的學長願意來和我們說明當初廣播社的事情。


  於是我們和對方約在學校附近淡水老街的一間咖啡廳見面,時間是隔天的中午,也就是現在這個時間點。


  「是說,那位學長當時是大學生……現在算下來應該也30多歲了吧。」阿雲在我看著窗外發呆時突然說道。

  
  「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人欸。三蒔妳有調查過嗎?」我轉回視線,向三蒔詢問。


  我們學校因為人數眾多的關係,校友幾乎遍布全台。既然這位學長曾經是廣播社的人,搞不好出社會後變成了名人,跟廣播業界有點關聯也說不定。


  「只有把名字丟Goxgle而已,發現都是和遊戲有關的內容就沒看了。」三蒔回答的很敷衍,她正抓著手上的菜單研究到底該吃什麼,嘴裡還不斷咋舌,喃喃抱怨著「觀光區怎麼可以這麼貴」、「種類怎麼會這麼少」之類的話。


  當我們點完東西,將菜單交出去沒多久,一位戴著墨鏡的男子從餐廳打開的自動門門口走了進來。


  他身上罩著一件復古風黑夾克,渾身上下透漏著一種成熟穩重的氣場。


  男子環視店內一圈後筆直的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看過……可是無論怎麼絞盡腦汁,答案就像是迅速的兔子般,在快要抓住的那一個瞬間溜掉。


  「你們就是先前聯絡我,說要問廣播社事情的學妹學弟對吧?」這位熟悉的陌生人走到我們桌旁取下墨鏡,臉上戴一臉爽朗的問。


  我很肯定曾經在哪裡見過他,而且這充滿磁性的中高嗓音也很耳熟……,聲音……



  「……啊!」「啊?!」


  ……


  「Delica教練?!」「爹總?!」我和阿雲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


  這位被我們稱為教練的人,是近年來廣為流行的線上對戰遊戲廢材聯盟的冠軍職業隊總教練。


  會有印象就是因為曾經在比賽直播上看過他上台講解,真想不到這麼傳奇的人會是我們的學長!


  啊,為平常沒在接觸電玩的朋友們簡單解釋一下:


  廢材聯盟,英文叫Garbage of Legends簡稱GOL,是一款五對五的對戰遊戲。


  主要遊玩的方式是兩隊人馬分別操控自己所選的廢材角色,以拆除分布在對方房子四周的電線杆,最後破壞對方的房子為最終目的,又被稱為都更聯盟。


  遊戲中每個廢材角色都有獨特的廢招,可選擇的數量角色更是高達一百五十個,足以發展出許多不同的組合與戰術。因此配到一組的玩家們必須透過溝通與合作力求獲勝,是一款集結了團隊合作、個人技巧與大戰略的遊戲。


  隨著遊戲的代理與媒體宣傳,全世界遊玩廢材聯盟的玩家越來越多,官方甚至舉辦過好幾屆大型的世界賽,更有不少玩家透過實況這款遊戲而走紅。


  是說我之前也常玩,不過那時候花了很長的時間怎麼玩都玩不上比較高階的等級,久而久之熱情冷卻,索性放棄了這款遊戲,跑回去玩禽獸世界。


  不過有空時我還是會陪阿雲波肥他們看台灣的職業隊伍比賽的選手與教練訪問,所以阿雲跟我才會立馬認出眼前的這位男人正是一手打造出台灣最強隊伍『DB2』的幕後功臣,也就是被粉絲稱為爹總的Delica總教練!


  事先聲明,這DB2可不是在罵人,是目前devil baron二隊的簡稱。


  這支隊伍在去年交由爹總接手之後,爹總找出了每個隊員各自擅長的風格與角色,甚至在新一季賽事中用那「就是他媽的戰啊」的領導風格帶領DB2擊敗世界上不少強隊,在去年取得世界賽的代表名額,以黑馬之姿奪得了冠軍!


  此外,DB2成員的遊戲實況直播觀眾人數還一路狂升,足以與「林北就是廢材啦」的理由伯—reason、「肥可制裁者」的北門—northdoor、「他怎麼能越過我的九九」的亞洲箱神—Asiaisbox等等當紅實況主匹敵,一舉躍上網站版面。


  反正就是超強又超受歡迎的隊伍的教練就對了。


  「我是你們隊伍的粉絲,請幫我簽名!拜託簽在我的臉上……不,還是衣服上好了!」身為DB2支持者的阿雲一秒變成粉絲,立即從包包中拿出奇異筆請對方簽名。


  「我我我,我也要!啊,可以幫我簽兩個嗎?」我趕緊從包包拿出紙筆,看能不能幫波肥也順便要一份。


  「真的不懂你們有什麼好興奮的,像個白痴一樣……」三蒔沒有瘋這款遊戲,因此沒好氣的說。


  拜託,照這說法,那些平常去看演唱會的時候老是跳來跳去拿螢光棒喊「歐巴看我!歐巴看我!」的人難道就不白痴嗎!?尊重、友善、包容,懂?!


  當然只是想想,不敢說出口。


  「哈哈,看你們這麼吃驚,我還以為你們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才藉口約我出來咧。」


  爹總找了個空位坐下,露出平常接受賽後採訪那張招牌笑容,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與堅定。


  「爹總,請問您對於廢材聯盟新角色,好運哥的妹妹衰小妹有什麼看法?您覺得她能配合上這季的meta嗎?」興奮過度的阿雲開始模仿起記者口吻,像是連環炮一般向delica教練提問。


  「嗯……這個角色我們目前還在討論,她的技能確實很強大,可是太難配合團隊。特別是被動『我什麼都沒有』雖然能夠透過造成大量傷害,但後續的debuff會讓所有機率性的數值歸零,不符合現在的主流...


  突然被詢問的爹總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況吧。他不但沒有露出怒容,反而滔滔不絕地分析起新角色的優缺點,真不愧是專業人士。


  「那教練是否有自信能夠率領DB2奪取下一次的世界賽冠………痛!」阿雲突然正襟危坐「咳……不好意思教練,我太興奮了。我們今天真的是來討論廣播社的事情的。」


  三蒔剛剛一定在桌底對阿雲執行了一場制裁。


  「啊啊沒關係,我也要道歉。每次提到和遊戲比賽有關的事我都會聊到忘我。」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像是終於冷靜了一般問道:「你們怎麼會想知道廣播社的事情?我沒想到還有人會問起廣播社………


  三蒔瞪了阿雲一眼,自己開口說:「教練您以前擔任過廣播社的副社長對吧。」


  「嗯,我以前確實當過副社長,是在大三的時候。廣播社是在我升上大四那年廢社的。」

  
  「那,請問您知道過去廣播社使用的錄音室裡,有一盒肯德基的事嗎?」

  
  「………?!」


  雖說僅僅只有那麼一瞬間,不過三蒔提到肯德基時,爹總的眼神很明顯產生了動搖。


  「那個盒子……到現在還在還在錄音室嗎。」他說。


  「嗯,我們剛好獲得那間錄音室的使用權。」我解釋,是說使用權這三個字我講的有點心虛「前兩天我們的朋友在碰到那東西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起笑一樣哭到生活不能自理,現在被關在宿舍裡休養。要是爹總你對那東西有什麼了解的話,請務必告訴我們。」


  剛剛忘了講,迪歐在昨天下午就出院了,健康檢查的結果顯示他健康到靠北。可是就算這這樣,他曾經崩潰大哭也仍是不折不扣的事實。為求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決定讓波肥留在宿舍照顧他。


  「………這樣啊。」爹總從口袋掏出了一盒菸,隨後想起公共場所禁止吸菸,於是收回菸盒說道「那時候的我,把那現象稱之為『呼嘎』………


  「等等……什麼嘎?」三蒔問。


  「要完整解釋……我必須先說一段很長一段的故事。大家可能要有心理準備,可以嗎。」


  「反正今天我們沒課,只要能夠在三蒔吃完她所有的錢之前講完就好了。」阿雲答道。

  
  「這,這樣啊……


  爹總輕輕的交疊雙手緊握,緩緩道出了廣播社不為人知的歷史--


  首先,從『呼嘎』這個名子的由來開始講起好了。


  『呼嘎』是我朋友兼室友的綽號,他跟我一樣大三,同時也是當年的廣播社社長,熟人都會開玩笑地叫他一聲嘎爺。


  他這個人有些毛病,在大學就讀期間老是愛做一些既北七又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常常把社團弄得雞犬不寧。久而久之,這兩個字也從綽號轉變成了動詞,於是團員平常習慣把「今天嘎爺又『呼嘎』人了。」掛在口上。


  嗯?你們說這樣講很難親身體會呼嘎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想………有了!


  大概就像玩廢材聯盟時,你叫將狗不要來幫忙,他卻跑出來點掉你一台砲車,再送一個雙buff給對方,跟你說「我好心來幫你欸!」這種感覺。


  嗯?那邊的學妹沒玩這遊戲不懂在說什麼?


  唉……沒關係,那種感覺不要知道比較好。


  大三那年,嘎爺剛升上社長,而我則因為沒其他人想跟他搭檔,被推出來當副社長。


  有一天,我們偶然得到為校內準備節目企劃的機會,我還記得時段是周三的下午兩點。在當時,單純播播歌或是哈拉之類的廣播是比較難被學校許可的,高層都會希望學生做一些勵志,看起來好棒棒的東西。因此我們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打算打造一個讓失敗者講述自己故事的廣播節目。


  學弟妹聽過生存者偏差嗎?


  生存者偏差是普遍存在於現在大眾的想法之中,一種認知上的謬誤。


  我們常常在許多演講或是偉人傳記中聽到那些成功者敘述他們透過了怎麼樣的努力,又是做了些什麼才獲得了今天的地位,獲得了成功。
  

  然而,俗話總是說天時地利人和。


  各位有沒有想過,難道同一時間與這位成功者競爭,那些後來被稱認為是失敗的人,都是些不努力、不夠聰明的人嗎?難道普遍被認為成功的人會達到今天的地位,真的都是因為他們過人的聰明才智嗎?


  或許真的是,也或許不是。但可以確定的是,要成就那些傳記上所謂菁英中的菁英,背後都會有無數輸給他的競爭者。


  即便這些人的經驗也許有其參考價值,現實上的社會也不是只有成功或失敗的二元論。


  但不可避免的是,在這個社會上本來每個人都有先天後天的不同條件,不可能人人都是菁英………所以我們才會在經過無數次討論後決定反其道而行,執行這個名為「虎落平陽」的計畫。


  我們相信,與其專注在千中選一的成功者的建言,拼了老命追求頭上的光芒而忽視腳下可能出現的危機,不如藉由聽取那九百九十九人的意見,率先了解可能出現的障礙,一步一步踏實的前進。


  「虎落平陽」計畫最大的主軸,就是邀請那些曾經在各個領域挫敗的人們來訴說失敗的故事,並向觀眾分享他們到底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原因,以及要是能重來,會在什麼地方改善等等之類的話題。


  你們會覺得應該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公開承認自己失敗的事實吧?
  

  確實不得不承認,一開始要找到並說服那些分享的人花了我們不少時間,但是在歷經幾番波折後,節目還是成功開播了,而且前幾期出乎意料的非常順利。


  每一期結束前不但收到很多call-in,還有許多學生來信表示他們的父母願意擔當來賓。

  
  節目最紅的時候甚至有人會特地把我們的節目錄下來,帶去公園或是公眾地方撥放,在校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萬萬沒想到的是,正當我們以為一切都上了軌道,廣播社就要躍升成為一線社團時,學校突然毫無理由的腰斬了我們的節目,更大幅刪減社團的經費。


  說來也真是諷刺。收到消息那天我們恰好在開當周節目圓滿結束的慶功宴,吃的就是肯德基。


  呼嘎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把吃的東西放在置物櫃,方便帶回家當宵夜。結果那天在得知停播命令後,他直接離開廣播社,去校務中心辦了退學,宿舍的房間也只帶走了重要幾樣東西,我怎麼打手機都不接,就這麼失聯了。


  你們說的那個盒子就是他走前遺留在那的。


  嘎爺剛走時,社員們還沒注意到那個盒子的存在。


  過了幾天,包括我在內的社員們漸漸注意到一股異味,而且只要在社辦裡,內心就會莫名陷入一種難以言語的憂傷之中。


  一周後,異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社員開始容易情緒失控,就像是中邪一樣。


  種種狀況讓社員們不禁擔心是不是失聯的嘎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才回到廣播社呼嘎他們,嚇的紛紛提出退社。我也才會在缺少社員不得不廢社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在社辦發現了那東西,親身體驗了那東西的威力……


 ………


  「這麼說………delica教練你也曾因為那個盒子………」安靜聆聽完爹總的獨白後,三蒔率先發問。


  現在我們總算理解了那個盒子的由來,也明白爹總為何會稱呼盒子為呼嘎了。光是碰到就哭的要死要活,還不夠北七嗎。


  「說來慚愧,打從娘胎出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哭得那麼慘。不過也多虧那次大哭讓我釋放了不少壓力,感覺廢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是說,我知道節目被停止,那位社長心中一定有所不滿,但他這樣嘎到的是自己人吧?」阿雲說的話其實我也挺在意的。


  「或許是希望大家離開這種被管制言論,沒辦法自由做節目的廣播社之類的?」三蒔猜測。


  原來這位叫嘎爺的社長是位追求為民發聲的媒體人嗎。


  在遇難後依然堅持自己的理念至今,真是偉大!


  「哈哈哈,你們想太多啦!」爹總哈哈大笑了兩聲「我只說那時候失聯,沒說他掛了啊。」


  「咦?可是爹總你那番話的意思不就是指……」我怔了一下。


  「這北七才沒有一直把腰斬的事情放在心上,人好的很呢。吶,」爹總從夾克的口袋拿出他的手機,在上面打輸入了一些東西「他在我畢業後沒多久跑來找我,跟我說他曾在宿舍受到一位高人指點,認為台灣未來電競遊戲會紅,我們才轉而進入這一行打滾。你看這。」他指著手機螢幕上DB2官網上人員簡介的企劃那行,一旁寫著HUGA四個大字………


  「那……那個盒子到底是……

  
  呼嘎學長沒有事,甚至跑到遊戲公司當企劃,那現在這個盒子是怎麼回事?

  
  天啊,我被搞得好亂!


  「據嘎爺的說法,那位高人是在他辦了退學要離開宿舍那天出現在我們寢室門口。」爹總回憶道「高人跟他說『你要是堅持今天離開,一定會遇到很悲傷難以挽回的事情,那份悲傷甚至還會害到別人。』高人還勸他不要多想快去打電動,說以後會有用什麼的……」


  「那個高人該不會………」我隱隱約約想起昨晚大師曾經提及他有一個廣播社的朋友很傷心……


  爹總繼續說:「嘎爺說他當時情緒一來沒管對方,收拾東西就跑回老家了。沒想到高人一語成讖………他回到老家立刻想起自己忘了帶走的那盒肯德基,還因此失眠一個禮拜,每天都詛咒著這個世界。」


  為了忘了帶走的肯德基而詛咒世界,這世界真他媽有夠衰小。他是有多喜歡肯德基啊。


  「所以事後回想起來,我想附在那盒肯德基上面的,或許是嘎爺的悲傷吧。」


  「delica學長,你是說……那東西不是鬼也不是詛咒,只是那位叫呼嘎的學長太難過而產生的……悲傷?」


  「按照高人的說法,這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有其他的『什麼人』住在裡面就是了啦,哈哈。」爹總粗曠的笑了兩聲。


  喂,三蒔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前天晚上的陰影啊。要是不趁改變話題,等等她的腦袋又要爆炸了。


  「呃,那個……


  「這怎麼可能!?學長你是在開玩笑吧。那種超自然的東西怎麼想都………!!!」


  很遺憾,為時已晚。按耐不住的三蒔在我說些什麼之前就用頗為失禮的口氣大喊,只差沒站起來而已。


  「為什麼不可能呢?呼嘎北七歸北七卻不是愛說謊的人,而且高人的事情確實還滿準的,」爹總好像不是很在意三蒔的口氣「再說,期望這些東西的存在不也挺浪漫的嗎?」


  相信長頭髮女鬼真的會從電視爬出來,或是那個安什麼貝爾的娃娃會在半夜亂跑,坦白講我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所謂「浪漫」的元素。


  就算退一百步真的存在好了,他們也不可能半夜跑來幫我搥背奉茶,或是在夏日的沙灘上跟我打排球切西瓜。


  了不起最多也就是把我當成排球跟西瓜打而已。


  「不不不,一點都浪漫不起來,而且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根本一點好處都沒有吧……」我誠實回答自己的想法。


  「算是我這學長給你們年輕人的建議吧………」爹總轉過臉看向窗外,似乎是凝視著淡水河對面的八里海岸「大多事情沒有絕對的好處與壞處,都是需要自己去權衡損益的雙面刃。只要你運用的好,看似毫無優點的東西也能在對的地方發揮作用。就像廢材聯盟的角色一樣,關鍵時刻發揮得當也夠能變成英雄………嗯?」


  爹總忽然停下,好像在思考什麼,隨後又說「之前我一直覺得廢材聯盟這個名字不太好,聽起來太負面了。廢材跟英雄是一體兩面,由這些可能成為英雄的廢材組成的聯盟,對啊!這遊戲應該叫做………


  「就叫廢材英雄吧!一體兩面!很有雙面刃的感覺對吧。」我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趕緊插嘴道。


  「嗯?喔喔,跟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但好像也滿有巧思的。」


  你想的那個名字會害人被吉,千萬不能說出來啊。


  「哎,算了。總之你們也不用想得太複雜」爹總回過頭,沒打算繼續思考名子的問題,他說「搞不好咱們嘎爺的意念真的用某種我們觀測不到的方式存在於那個盒子上。呃……像是粒子還是什麼的?」


  「聽起來真的很唬爛………」顯然三蒔無法接受爹總的說法,不過這兩天迪歐的遭遇加上大師那件事,我想不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她或許會有點動搖。


  「這當然是唬爛來說服自己用的啦。」爹總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等你出社會之後,你會發現比這東西唬爛的事可多了。」


  之後我們又問了爹總幾個廣播社的問題。然而,沒一陣子就因為阿雲又控制不住自己,讓話題幾乎全圍繞在廢材聯盟上,爹總也像是開了話匣子似的逢問必答。看他滔滔不絕的樣子,看來真的是很喜歡那款遊戲。


  就這樣,他們暢談了一個小時之久,直到爹總說他晚上有行程,三蒔也把東西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才互相道別。


  結帳時,儘管爹總在看到帳單時兩眼瞪大,仍以自己是老學長的理由為我們買了單。


  「說起來學妹,我剛剛忘了講。當時沒處理掉那個東西,我也有點責任……但現在錄音室既然在你們手上,還是交給你們比較妥當。」


  結完帳,我們一行人走出餐廳,來到門口互相道別,就在我們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並握手時,爹總突然向三蒔延續了剛剛的話題。


  「咦?Delica教練,你的意思是?」被這麼一講,三蒔好奇地反問。


  「我的意思是,雖然剛剛好像耍帥般提到了雙面刃的概念……但你們還是別把這想法用在那個盒子,趕快想辦法把它處理掉才是真的。不管如何,那東西要是和呼嘎有關係,那肯定只會嘎人而已。一個弄不好可能………


  「可能………?」


  「不,沒事,總之不要相信呼嘎,這是過來人的經驗。」


  爹總語畢,從口袋中抽出一根菸點燃,朝我們揮揮手之後便離開了。

  
  「總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嗯,至少確定那個雞……呼嘎盒子是無害的了。而且還見到爹總,簡直賺翻了。」


  看見漸行漸遠的爹總,我甚至不由得發自內心感謝那個盒子為我們製造這樣的機會………


  「啊!」


  突然,身旁的阿雲大叫。


  「幹嘛?」「怎麼了?」


  我和三蒔趕緊回過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忘了要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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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約8500字是嘎爺與爹利卡的回合

這次開頭空個兩行看看會不會比較好閱讀

2017年8月5日 星期六

放聲痛哭錄音室-5.宿舍七樓的大師與春堯



五、宿舍七樓的大師與春堯


宕間的男宿位於學校後方繼續深入的後山區。與建在校區內,只需花費幾分鐘就能抵達各個學院的女宿不同,得要走將近十分鐘的山路才能抵達。


由於交通不便人跡罕至,後山區附近幾乎沒有任何住家與商店。


你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這棟掛著破爛宕間大學招牌,孤獨屹立在樹林之中的建築,以及幾間斑駁廢棄,雜草叢生的鐵皮屋而已。


說實在,其實遠遠看來,後山區整體上還滿有脫離塵世的頹廢美感,像是個世外桃源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