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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31日 星期日

放聲痛哭錄音室-18.人數減二






  十八、人數減二


  離家出走,指的就是離開家裡,不再回家的意思。


  更深入的說,離家出走並不單單只是字面上離開家裡這麼簡單,它背後更強調著企圖與自己家庭的切割、隔絕,這一種斷開連結的意志。

   
  在現代人際關係較為複雜的家庭中,這個方式通常被青少年或叛逆期的孩子用來主張自我及表達對父母的強烈不滿,屬於一種較為激進的抗議手段。

   
  事實上,很多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曾遇過這麼做的朋友,甚至是親自執行過離家出走的計畫。就連國小時候的我,面臨成績或是零用錢這類嚴重的問題時也曾經用過這一招。


  因此,聽到三蒔說學妹離家出走時我並不感到意外。活在那樣富有的家庭肯定也有她的難處。

   
  既然提到了就順便講一下,我離家出走的人生保持紀錄是兩個小時,之後就被家人逮個正著拖回家吊起來打。

   

  「妳怎麼會知道學妹離家出走的事?」在我倆被三蒔突如其來的宣言嚇傻約六秒後,阿雲終於提出了疑問。

   
  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在這裡,不過這時候的我還沉溺在驚訝與皮帶與木棍之類悲傷的回憶裡不能自拔。

   
  「早上她們家的桂珠姨打電話跟我說的。」

   
  「呃………等等,妳說誰?」這突然蹦出來的名子讓阿雲一臉茫然。

   
  嗯???我怎麼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子。

   
  桂珠姨……

   
  桂珠姨……

   
  「樹心家的幫傭,平常負責打理她的生活。阿噗應該有印象吧,樹心以前有提到過。」

   
  「……啊!對對對!我聽過。」就那個會因為學妹想睡覺而被開除的人對吧!

   
  「可以講詳細點嗎?」
   

  「這件事說來話長………」她一邊說一邊走到櫃檯旁示意我們坐下。


  看來會講很久的樣子。

   
  三蒔說,桂珠姨告訴她樹心學妹是在昨天接送的路途上離家出走的,而這天很恰巧的是廢物社長的生日。


  在中午吃完午餐後,擔任樹心司機兼保鑣的阿輝一如往常的執行自己的任務,也就是接送大小姐下課回家。

   
  回到宅邸的路上,待在後座悶悶不樂的大小姐突然吵著要上廁所,還不斷拍打車窗說自己快憋不住了。


  縱使阿輝認為小姐的身分不適合在外面如廁,但總不能讓自己保護的大家閨秀尿在褲子上。


  他趕緊更改路線,將車子臨時停在附近一間附有廁所的便利商店旁。

   
  然而,護主心切的他卻怎麼樣也沒有料到……車子才停好,原本喊著要上廁所的大小姐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下車上廁所,而是拿出平常帶著用來防身的電擊槍,以他沒能立即反應的角度朝他戳了過來。

   
  作為一個稱職的保鑣,阿輝算是有練過的,不過在強力的電擊下,多強的體魄也都是徒勞。因此阿輝失去了意識,直到警察來開第二張紅單時才醒來。


  不過這個時候學妹早就已經不見蹤影。

     
  「學妹也太狂了吧………」在三蒔大致交代完學妹失蹤的經過之後,我不禁感嘆。

   
  活這麼大第一次聽過用電擊槍離家出走的,樹心學妹跟我們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

   
  「怎麼這敘述聽起來好像妳就是第一視角一樣?」至今一直很專心在聽的阿雲好奇問。

   
  「我已經找阿輝—就是那個西裝墨鏡問過了,整理出來大概就是這樣子。不信給你聽錄音檔。」三蒔一邊這麼說,一邊作勢要拿出手機。

   
  「開玩笑,我跟阿雲怎麼會不相信妳?可是搞丟學妹是那些保鑣自己的鍋,讓他們自己去找學妹不就好了嗎?跟妳有什麼毛關係??」

   
  「阿噗用用你的腦袋。」三蒔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扶住了額頭,好像我的話讓他頭痛欲裂似的「我一開始不就講了,昨天是什麼日子?」

   
  「嗯……是社長的生日。所以……」阿雲幫我回答。

   
  「沒錯,樹心去找廢物社長了。」三蒔點點頭,從連身裙的內袋中拿出一張紙「昨天阿輝醒來後,在後座上發現這張紙條。」

   
  「我看看………」阿雲接過三蒔手上的紙條讀了起來「上面寫『我要跟學長度過最棒的周末,遠走高飛!』………這是學妹的留言?」

   
  「嗯。」

   
  經過三蒔詳細的解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位桂珠姨跟貼身保鑣對學妹和廢物社長的關係一直都知情。

   
  只是他們認為學妹待在宕間大學只有短短一年的時間,加上進出教室和上下學都有阿輝跟著,關於談談小戀愛這種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忽視。

   
  這裡面也許蘊含著怕麻煩的心態,一部份或許也有出於對籠中鳥的憐憫吧。


  畢竟他們很明白學妹不可能會做出「主動向家人告知有戀人」這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事情來。等到一年過後把人送出國,分隔兩地時間久了情感自然會淡去。

   
  只是他們壓根也不可能想到平常任性歸任性,關鍵時刻還是會乖乖聽話的大小姐這一次先是搞出了三角戀,後來甚至還直接翹家,搞了個離家出走大逃脫。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大小姐確實是挖了個坑,不過跌進坑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就是了。

   
  發現到這張宛如會讓眾人摔進無底洞的紙條後,保鑣們並沒有直接回報給她爺爺或是其他家人,而是請桂珠姨傳假消息,回報學妹受邀請在女性朋友家度過週末。


  這樣做是希望免除家人的質疑,進而爭取把學妹帶回去的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因為站在他們的立場來看,就社長的存在或離家出走這兩件事來看,無論哪個暴露了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


  好在學妹平常似乎也常在朋友家留宿,家人並沒有產生懷疑,順利爭取到了兩天的時間。

   
  「因為我認識樹心,加上那個廢物社長是宕間的學生,所以桂珠姨打給我希望我能幫忙收集情報。」三蒔總算交代完她為何一大早會缺席兩波肥與阿雲的爭執,還不段跑來跑去的前因後果。


  「妳生意做很大耶。」


  沒想到三蒔的情報事業已經做到連校外都有知名度。

   
  「保鑣又沒辦法正大光明在學校晃來晃去,更別提樹心跟我們也有過一段交情,我自然是最佳人選………總之我已經把調查到的資料都給出去了,希望能早點找到樹心。」

   
  盡人事,聽天命,既然三蒔能幫的都幫過,後果會如何就得看那群保鑣自己的造化。說是這麼說,但要從茫茫人海中找到私奔的人,簡直就跟在大海撈針沒啥兩樣。

   
  「另外,我想找多一點人也一起幫忙找找,因為—」

   
  「欸等等,」我插話「他們是私奔欸,我們也才幾個人而已。」

   
  那些保鑣的狀況是很令人同情,但學妹跟那個社長要是隨便找個親戚朋友家躲個十天半個月,或是一路向北遠走他鄉,保鑣再加上我們幾個人也是無濟於事啊。

   
  「我只說樹心離家出走,哪有說他們私奔了?」三蒔哼了一聲,對我的結論表達出滿滿的不屑。

   
  「咦?」

   
  「不……紙條上不就這麼寫嗎?誰都會這樣想吧?」我還特地用眼神瞄了一下阿雲尋求他的認同,沒有想到他竟然別過臉去。


  可惡的傢伙。

   
  「假設是私奔好了,只要不是四處亂竄就一定有跡可循。」三蒔搖搖頭「要搞清楚那傢伙跟學妹的人際關係根本不是難事,誰感情好可能提供幫助,誰可能在哪個時段見過他們離開往哪走……甚至是從學校找到他的老家住址,再打電話假冒助教或是親自拜訪要到其他親戚家的資料……」

   
  「Stop!可以講重點嗎?」我趕緊打斷三蒔的話,總覺得繼續聽下去會有一種回不去的感覺,好想當作沒聽到。

   
  「重點是,妳覺得這不是私奔?」阿雲接續著說。

   
  「嗯。證據還不多,但我想八九不離十。」

   
  總覺得阿雲的頻率好像已經漸漸跟上三蒔的節奏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依然摸不著頭緒的我決定雙手投降直接跟三蒔30點求解,從沒想過談個戀愛還能搞的這麼複雜。

   
  「剛剛就要講了,還不是因為你打斷我。」



  三蒔接著解釋,一開始她也覺得樹心學妹是在廢物社長生日當天跟他私奔去了。可是在一早探訪過許多社團的多方成員後,她才發現事情並沒這麼簡單。


  因為昨天中午學妹送出生日禮物時,廢物社長根本沒有顯得多高興。

   
  嗯………這樣說搞不好還算是客氣了。


  實際上廢物社長在看過一眼禮物之後,整個人彷彿失心瘋般咒罵起學妹,甚至把學妹罵到哭著跑掉了。即使受到驚嚇的其他社員追問,他也不肯解釋這麼兇的原因,也不肯說出學妹到底送了什麼。

   
  才剛發生過這種事,加上先前與原女友復合的徵兆,三蒔認為兩人根本沒可能會這時候私奔。

   
  「等等,」我再次打斷三蒔的話「那個禮物該不會是參照妳之前的建議準備的吧?」

   
  就那個什麼鬼的三個建議,好像是代表自己,還是新潮之類的。

   
  「是、又、怎、樣?」

   
  「不,沒事……」

   
  「那就不要再打斷我。」

   
  「是!」我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鍊的手勢。


  「根據先前那位線民A的說法,廢研社社長那傢伙昨天下午第三節的時候出去,手上還拿著一個跟樹心送的禮物差不多的物體。」

   
  「拿著禮物出去幹嘛?」


  「不知道,但他的目的應該是跟學妹見面才對。我跟保鑣們確認過,樹心從來沒搭過公車也很少運動,要返回學校找社長最有效的移動應該是搭計程車。」


  三蒔用手機打開估狗地圖,然後把我們學校跟某個大概是失蹤地點的地方連結起來。


  「從樹心失蹤的時間還有距離算來,她搭計程車到學校的時間差不多也是第三節。」

   
  「那......只要找到社長就能找到學妹的行蹤囉?」


  「嗯。」三蒔點點頭。

   
  什麼嘛,聽這兩個人在這你來我往老半天好像很難一樣,結果也沒多困難嘛。

   
  只要跟上次一樣抓住他,用波肥那招什麼東洋劍逼他就範就好啦。

   
  「問題就在於,那個傢伙的正牌女友早上跟我說那傢伙昨天第三節課後就失聯了,今天早上也沒有回去拿包包。」

   
  「啊?」我不自覺發出聲音來。

   
  「我早上去他們社辦看過了,錢包跟鑰匙一類的東西全都留在包包裡,車也停在學校的停車場。」三蒔這個調查的效率堪比來自日本的死神小學生。

   
  「他有回家嗎?」阿雲問。

   
  「沒有。跟他合租的人我也去問過了,他昨晚沒回去。」

   
  「還會是跟學妹搭計程車離開學校了?」阿雲說完搖搖頭否定自己的話「不,都那樣咒罵過學妹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做……那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而且失蹤要找的人還越來越多是怎樣。

   
  不過我現在緊閉著嘴只能發出啊啊嗯嗯嗯嗚嗚嗯嗯嗚的聲音,就算問了也沒人聽得懂。

   
  「會不會他還在學校,」阿雲似乎想到了別的可能,可是他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或是......他做了什麼來不及拿任何東西就必須趕著離開學校的事?」

   
  阿雲不講還好,一講我冒起雞皮疙瘩整個人都不好了。


  「樹心身上有不少防身道具,事情變成那樣的機率並不高。」三蒔像是要除去自己的疑慮般說道「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應該也會留下一些痕跡……」


  「唉,這時候波肥在就好了,這種事他就算用猜的命中率也有八成。」


  ㄅ欠,是我的錯。


  「那個,」我舉手發問。


  「請說。」

   
  「如果真的找不到人,那些保鑣有想要找警察嗎?」坦白講有一種問了也是白問的預感,但姑且還是問問看。

   
  「不知道。」三蒔說她認為保鑣們只把這件事當成小孩鬧脾氣離家出走,甚至連她自己都沒考慮到這麼深「但既然有這種可能,我會把這個可能性告訴桂珠姨讓她考慮看看。」


  「到時候就算他們不願意我也會去找其他家屬請他們報案。」她補充。


  後來阿雲和三蒔又針對學妹可能的去處討論了好一陣子。可是說真的,又不是在演電影還是八點檔,這種本來該交由警察去做的事情,我們這種普通人怎麼猜都嘛是徒勞。


  討論到最後,結論還是把這個可能性告知保鑣,然後讓他們去搜索校外兩人可能前往的去處,至於他們不好行動的校內則交給我們來負責。


  「那麼現階段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學校裡面找找看,」阿雲在得出這個結果後,從包包拿出紙跟筆「三蒔你可以把大概能找的地方列出來,然後我找宿舍的人來幫忙。」

   
  請人來幫忙這招確實高明。


  俗話說人多勢眾,尋人更是如此。學妹之前才請大家吃過烤肉,按照在宿生們互助合作有恩必報的個性,只要阿雲登高一呼,想必閒到發慌的在宿生們一定傾巢而出。


  「嗯,那我把學妹的照片發給你,到時候你給他們看一下。」三蒔把我們不久前我們吃烤肉時一起合照的圖片上傳到群組。照片上長髮綁著公主頭的學妹有如一朵鮮花般在插在眾多牛ㄈ…………在宿生中間,朝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看起來相當開心。


  看著照片,想到這張笑容的主人此時不知道身在何處,我不由得一陣心酸。


  「樹心的事記得提醒大家不要太張揚。廢物社社長倒是沒這困擾,照片一起給你們好了。」三蒔拿出手機說道「我會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他去哪了,必要的時候直接在學校的討論版po文。」


  嗯……三蒔跟阿雲看來已經有該怎麼做的明確目標了,而我………


  儘管我不是在宿生的一員,可是怎麼說也與學妹合作過一陣子,烤肉也有吃,出一份心力也是合情合理的。

   
  「好,那我也來幫—」

   
  「不,阿噗你不用來。」

   
  「咦,Whyyyy??」阿雲竟然直接拒絕我。

   
  「你這通勤生對學校又不熟,一直以來也只去過上課的幾棟大樓而已。」

   
  「是這樣沒錯,可是這樣我很不平衡欸。」


  確實啦,在校這將近四年我是因為嫌麻煩,沒進過教室地點以外的大樓。但我也可以幫忙找我熟的地方啊,幹嘛不讓我幫忙。

   
  「你要負起趕跑波肥的責任,留下來照顧迪歐。迪歐這兩天還不太能自理,去麻煩其他人來照顧也不好。」

   
  原來是要我當保姆………哎,這本來就是我捅出來的簍子,我好像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好啊,那我晚上睡你們那邊好了,反正波肥不在。」不用到處跑我反而落個輕鬆。

   
  「就這樣吧,詳細等之後再說。」


  於是,六日這兩天我便依照阿雲的吩咐留在他們宿舍裡看照迪歐,晚上也睡在這。至於阿雲則跑去尋求在宿生們的協助,獲得了踴躍的參與。


  他參考了三蒔提供的課表排出了一套流程,要求在宿生們一大早聚集起來,遵守他的指揮在教室與各個學院以及社辦大樓尋找,看看能不能得到些蛛絲馬跡。


  由於宕間大學有在六日開設進修班,大部分區域都是開放的,眾人這兩天在行動上還算是順利,並沒有什麼阻饒。


  不過遺憾的是,這兩天下來的結果如我所想,根本沒有收穫。


  畢竟美其名說找,實際上也只是來回看看社長或學妹平常出沒的教室有沒有人,或是周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而已。


  或許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一群人有系統的在各大學院裡面竄來竄去看起來反而還比較可疑。


  既然人力搜尋幫不上忙,剩下也只能期待三蒔那邊有些進展。


  這兩天她找到了不少線索,只是線索都指向他在失蹤前有跟一個短髮的女孩子行動。


  這個短髮的女孩子的特徵與原女友和長髮公主頭的學妹不符,似乎也不是我們上次遇到的小四,讓三蒔開始嚴重懷疑她到底還該不該浪費時間在社長身上。


  然後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禮拜天的下午五點半。



  經過將近兩天的休息,迪歐的心理狀態已經回復了不少,可以跟我一起坐在波肥的電腦前玩遊戲了。


  「阿噗你不要每次轉彎都衝過來撞我啦………」


  迪歐握著搖桿,駕駛著他那台快到不行的跑車不斷擋在我前方,讓我無法順利超車。


  為了奪得勝利,我只好趁著他每次想減速入彎的時候加速把他撞飛,讓他無法拉開我們的差距。


  「我這叫動能傳遞煞車法,這也是遊戲的一種方式,不爽就認輸啊!」


  「哪有這種煞車啦……欸等等你怎麼開出跑道了?」


  「切西瓜跑法啊,你小學沒這麼做也看過同學用過吧?」


  「可是小學同學不會直接衝下山谷……」


  為了爭奪陽明山車神這個稱號,我們兩人使出渾身解數,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正當戰況逐漸白熱化,兩台車只剩最後一段衝刺距離即將分出勝負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I believe I can fly~ 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


  從鈴聲聽來是阿雲的電話。


  阿雲早上出門尋人前曾提醒我們不要玩到忘記接電話,顯然假裝沒聽到這一招是沒辦法使用的。


  我只好在這個緊急時刻按下暫停鍵,然後拿出手機接起。


  「哈囉?」


  「喂,阿噗嗎?」阿雲的聲音傳來「這邊已經決定等等要撤了,晚點我要買吃的回去,你有要吃啥嗎?」


  「咦?你們不找了喔?」我看了一下時間才快六點,還以為會一直持續到晚上才結束。


  「這兩天從校內找到街上完全沒看到相似的人,沒輒。剛剛已經聯絡其他人跟三蒔準備下一步行動了。」


  所謂的下一步行動,就是在制定尋找計畫時為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狀況所設下的後路。


  具體來說就是說服保鑣們正視學妹跟那個廢物社長已經消失的現實,請他們聯絡家人並報警。


  現在想來這件事應該第一天就要做了。


  儘管如三蒔所說,學妹滿身都是防身武器,人身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可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別說是出事了,兩人真的私奔的可能性也不能說是沒有。


  若真發生了什麼,與警察杯杯們相比,我們能做的不但極其有限,甚至還可能因為拖太久而讓事情變得更糟。


  「阿噗?」


  「喔喔抱歉,」我不小心想太久,趕緊隨便接話「啊地下室機房跟頂樓之類的地方你們都找過了嗎?」


  「除了鎖起來的基本上都找過了。還有說到頂樓,你忘了之前曾經發生過墜樓事件嗎?」


  經阿雲一說,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很久以前某棟大樓曾經發生過學生意外墜樓的事件,在那之後學校應該會把往頂樓的路鎖起來才對。


  「也是。」我把話題拉回晚餐「我現在在跟迪歐決勝負,沒心思去想要吃什麼,你決定好了。」


  「喂,我要你待在宿舍不是要…………唉,算了。那我就隨便買囉。」


  「麻煩你啦。」


  嗶-


  掛上電話後,我跟迪歐稍微解釋了一下阿雲打來說了什麼,然後拿起搖桿繼續我們的車神之爭。


  奇怪的是,將近一個小時過去,車神這個頭銜都已經在我跟迪歐之間改朝換代了三次,阿雲卻還是沒有回來。肚子餓到有點不耐煩的我只好一邊繼續賽車,一邊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這時,門突然被人咚咚咚咚───的敲響。


  「喔終於,我都快要餓死了!好了等一下等一下這就來。」我放下搖桿,朝門外大喊一聲,走上前去開門「你不是有鑰匙,幹嘛敲………呃,三蒔?」


  想不到,站在門外的是三蒔。


  「阿雲還沒回來?」三蒔沒等我回應便快步走進寢室內問道。她的神色看起來比早上還緊張。


  「喔,對啊,他剛剛打回來說要去買晚餐,他應該有聯絡妳吧?就說服那些保鑣──」


  「先不管這個,快call他回來,麻煩大了!」三蒔打斷我,神色慌張地拿著手機把畫面對著我大吼:「你看這個!」


  三蒔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則簡訊,寄件人是樹心的名子,而內容則寫著:



  『我背鎖再體育大樓篤定!快來救ㄨ』



  只不過讓我最震驚的不只是這封簡訊,也包含阿雲之後怎麼也聯絡不上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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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0個字,改了又改,大概重寫了三次才決定走向

尼瑪寫到2017都要結束了,我當初完全沒想到會這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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