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咖啡廳會議
「巷弄魔法」開設在一棟老式三層建築的一樓,位於宕間大學步行約10分鐘距離的超級小巷子內。
這間老式建築受到兩棟高樓的包夾,外牆看不見任何粉刷,不但每一層的窗戶都拉上了漆黑的窗簾,就連窗外的欄杆也生滿鐵銹。
唯一還能夠提醒路人這裡有一間咖啡店的,也只有門口那一張木製的長椅,與門上一塊寫著店名「巷弄魔法」的木牌而已。
我們會得知如此隱密的咖啡廳,全多虧我們大學的好友──阿J。
阿J是一個充滿探險精神,沒事就喜歡到處亂逛尋找新奇事物的人。
某一天,他在巷子閒逛時不小心了迷路,情急之下卻意外發現正在營業中的「巷弄魔法」,便想進去裡面問一下路。
沒想到這一進去卻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為眾人找到了一間世外桃源。
說世外桃源可能有點誇張了,但這個地方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首先,雖然這間店的外表跟廢墟沒什麼兩樣,令人懷疑老闆是不是讀了什麼不起眼咖啡廳的經營法。但走進店就會發現,內部不僅走的是經典歐風設計,還巧妙地運用簡潔內斂的木製桌椅與各式各樣的異國裝飾做搭配,完全不失格調。
再來,這間店的料理物美價廉CP值爆表,就連深知情報價值的三蒔都不願意將這地方分享給別人。
最重要的是,儘管會讓人擔心他們的經營狀況,不過這間店非常的安靜人也非常的少,就算是競爭最激烈的中午時段,這間店常常也只有幾個高中生或老人家而已。
於是在阿J將這個地點告訴我們之後,擁有格調、好吃、安靜三大好處的「巷弄魔法」很自然而然就這樣變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
起初大家常常聚在這也只是想在這間感覺一定會虧本的店倒掉之前吃一次賺一次而已。想不到現在我們即將要畢業了,「巷弄魔法」卻仍屹立不搖。
鈴叮鈴叮──
下課之後,波肥、阿雲和我三個人花了15分鐘左右才抵達「巷弄魔法」。
推開門走進店裡,一股熟悉的咖啡香氣伴隨著空調迎面而來,隨後是已經很久沒聽過的外國姊姊──我們都叫他娜姊──「歡迎光臨~」的招呼聲。
這熟悉的光景真是令人感慨。
雖然前半年我幾乎都在忙自己的論文,抽不出時間來這裡光顧,不過「巷弄魔法」卻有如真的施了魔法一樣,被凍結在時空之中沒有任何改變。
店裡依然擺放著數量不多卻間隔相當遠的木桌椅。
牆上旁依然掛滿了我們不曾見過的異國擺飾。
整間店裡也依然只有我們幾個客人。
「啊,好久不見~你們的朋友已經在裡面囉。」
看見我們走入店裡,坐在櫃台後方的娜姊開心的站起來朝我們揮揮手,用帶有口音的可愛腔調招呼我們。
其實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很好奇娜姊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可是一來從她的口音我從來沒聽過,二來我又不好意思問,只能從那一頭米白色的長髮跟偏白的皮膚推斷她可能來自歐美。
「抱歉,娜姐。最近我們都在忙著準備畢業,比較騰不出時間。」走在最前面的阿雲雙手合十,交代我們最近鮮少出現的原因。
「這樣啊,大家也都要畢業了呢………」
娜姊露出一副有點寂寞的笑容,讓原本就已經的爆表的魅力再上升了50%。
「……呃,娜姊?」
「……啊!不好意思。」
注意到我們正呆望著她的娜姊輕輕拍了拍臉,換上了燦爛的笑著問道:「今天想吃什麼?」
「我要墨魚義大利麵!」「肉醬義大利麵!」「青醬!」
「好的,墨魚,肉醬,青醬,三份義大利麵對吧? 」娜姊一邊複誦,一邊拿著紙筆抄下我們各自點的東西「啊,對了。不好意思,你們的麵可能會晚一點才會出餐喔,那個……你們的朋友先點了。」
「啊,沒關係。先弄他們的吧。」
關於餐點晚送到這件事情,只要我們有聚餐發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對我們來說早就見怪不怪,就跟水往低處流一樣理所當然。因為我們都明白廚房目前應該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點完餐點後,我們三個人來到了店內最裡面靠近牆角,每次眾人聚會都固定坐的14號圓桌。
不用多作描述,這時候圓桌邊早已經坐著一男一女了。
位置左邊,正雙手握著啞鈴進行鍛鍊的那位男性,是先前被po到討論版,綽號叫做迪歐的仁兄。
如果時間允許,我也想詳細為大家解釋迪歐這個奇幻少年,不過這個時候你們只要知道他是個有著筋肉人般超壯身材的內斂文青少年就好。
什麼?很難想像?
大概就是很害羞的巨石強森有著一張金城武的臉那樣?
呃………或是很害羞的金城武有著一身巨石強森的肌肉?
哎,隨便啦。
總之迪歐一注意到我們靠近,便放下手上的啞鈴跟我們抱怨「今天好像比較晚?再等下去三蒔就要加點第三次了………」
是了,這就是廚房爆炸,肯定會晚出餐的原因。
「……嚼嚼……沒關係,之前有一筆收入。」
右邊綽號叫做三蒔的女大學生聽見迪歐的話之後沒有抬頭看我們,只從口中勉強擠出這句話。
她正忙著猛嗑她的二三四……第六盤義大利麵。
嗯………
「呃,阿雲。趁現在還來得及,可以幫我退掉我剛剛點的麵嗎?我突然有點沒胃口。解散之後再隨便找個東西吃好了。」
坐下之前,我請坐在最外邊的阿雲幫個忙。
這樣對娜姐也許有點抱歉,但我本來就沒有很餓,加上三蒔的吃法實在難以名狀令我頓時食慾全消。
「那個不取消也沒差啦,反正三蒔也會幫你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講,大家先坐著。」
被波肥制止的阿雲朝我兩手一攤,我只好轉過頭望向狼吞虎嚥的三蒔。
我盯──
「………?」
注意到我視線的三蒔抬起臉一邊嚼麵一邊看著我。
「……食物?」她開口。
「呃……食物。」我回答。
「………嗯,食物。」
三蒔點頭,低頭繼續吃她的。
…………總覺得在我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我們好像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
「其他人沒有問題了吼?我要說囉。」
波肥在我把食物的問題搞定了以後(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搞定),站起身來環視眾人一圈,說道:
「剛剛在旁聽阿噗那堂生死學概論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停頓了一下閉上眼,好像在想些什麼,隨後又張開眼說:
「從我們認識到現在都快要畢業了,好像沒一起做過什麼大事對吧?」
…………大事?生死學?
哦,原來剛剛那堂課是王老師的生死學啊!波肥大概是聽完剛剛教授最後餵鯊魚那番話,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
「抱歉,可是我有聽沒有懂,可不可以說明一下?」
剛剛埋頭打著計劃的阿雲自然不可能認真聽教授在台上說什麼,而迪歐跟三蒔缺席更是不可能知道。
只好由有在乖乖上課,認真向學的我趕緊跟他們解釋:
「就是剛剛課堂的內容啦,教授說了一些時間很寶貴的話。」
「嘛,大概就是那樣。」波肥點一點頭「我仔細想了想,我們都要畢業了,好像也沒啥值得說嘴的共同回憶,你們不覺得這樣太可惜了嗎?」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拍了桌子一下。
嗯………
大事我們應該也做過很多吧?
應該………
嗯………
「………培根不算?」
就在我絞盡腦汁努力思考,卻發現自己還真的什麼都想不太到的時候,忙著吃飯的三蒔突然放下叉子問道。
我得先強調,三蒔平常是一個話非常多的傢伙,只有吃飯才會省話省成這樣。
然後根據我的推斷,她指的大概是培根事件,也就是我們大二時在宕間男宿差點釀成火災的意外。
一切得要回到我們大二的期末考結束,大多數住宿生都差不多回家了的那一天。
為了慶祝學期結束,波肥、阿雲、迪歐這三個住在宿舍的人以及他們當時的室友丘山,把當時通勤的我跟發現咖啡廳的阿J找去他們寢室開期末派對。
派對一開始,出席的眾人只是吃著買來的零食,一邊喝酒點酒一邊玩桌遊聊天,一切都顯得相當平安喜樂。
不過就在時間越來越晚,幾輪黃湯下肚以後,事情便逐漸朝向我們難以控制的方向發展。
那天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好像是大家酒酣耳熱都ㄎㄧㄤ到不行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說想要吃烤肉。
試著想像你今天又嗨又ㄎㄧㄤ,聽到朋友說想吃烤肉,你會怎麼辦?
我們的答案是:「不過就烤肉嘛,很簡單啊,烤吧!」
於是滿腦子想著烤肉的眾人在得出這個結論後跑到交誼廳,把原本要拿來當早餐的兩週份一共五大包培根通通丟進交誼廳的小烤箱裡,將刻度鈕轉了一圈。
一段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小烤箱的設計有問題,還是我們培根品質不好,只見一大堆培根在烤箱裡面烤著烤著,慢慢燃出好幾道火光。
其實說真的,爐子起火這種類似發爐的事情大家從小到大也不是沒見過。完全不打緊,只要滅掉就好。
遺憾的是,就算烤箱已經開始慢慢燒出黑煙,這群人仍依然只是圍著逐漸焦黑的烤箱瞎起鬨,沒有任何行動。
畢竟研究顯示,熬夜與喝酒過量都會降低一個人的判斷能力,而智商又與群眾人數呈反比。
受到了喝醉與群眾雙層靈氣的影響,一群喝醉的學生早就已經蠢得失去了判斷能力,現在想想也是摸基隆的事情。
考慮到我們的學校宿舍是一棟破舊到不行的老建築,煙霧偵測器有極大的可能跟台灣許多路口的監視錄影器一樣只是裝好看的,當時的狀況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妙。
好在,在烤箱的火勢擴大釀成火災之前,一直待在廁所吐也勉強還算清醒的阿J發現大事不妙,才趕緊出來用走廊上的滅火器把烤箱的火撲滅……
「那叫出事,不叫大事。」
波肥的一句話將我從那天的回憶之中喚回。他一臉無奈,完全不能接受這算是我們一起做過的偉大事蹟。
不不,這事其實也滿大的。
姑且不論宿舍真的燒起來有多嚴重,光是為了守住烤箱發爐的這個祕密,我們付出的代價是整晚大廳的清潔、五包培根、一個烤箱、一隻過期乾式滅火器,還有之後在宿舍四樓交誼廳瀰漫了幾個禮拜的培根味。
至於為什麼我們必須守住這個秘密………
因為最後那一項讓經過交誼廳的人都會想跑去買消夜,整層的人一個月下來平均胖了四公斤。
要是被知道兇手是我們,肯定會被拖出去讓人打死。
「那我們創了個萬人粉絲團呢。這個應該能算吧?」
迪歐在波肥否決了三蒔的提案之後,很有禮貌的舉手開口,那隻手上還拿著啞鈴。
「如果把室友弄到消失算的話。」波肥搖搖頭,顯然不怎麼同意。
消失的人是剛剛曾經提到他們三人的另外一名室友,一位綽號叫丘山的同學。
這件事情我實在不是很想提,那是始於美麗的誤會,最後以悲劇告終的故事,一樣以後有機會再說。
「大三的日本宿舍遊怎麼樣?」
這次開口的人是阿雲,他說的是我們在大三去日本探望波肥的事。
「那幾天我根本……噗。」
波肥或許是想到那時的狀況,噗哧的笑了出來。
這又要從大三那年,波肥跟系學會申請到日本關東一所姊妹校大學的交換生資格之後說起。
那一年,波肥與幾名我們學校的學生一起抵達日本姊妹校,並按照慣例,住進了日本大學專門提供給外國留學生使用的宿舍。
在日本宿舍住了半年之後,波肥發現──除了他這種沒事不想搭飛機回老家的人之外,只要遇到長假,其他有辦法回家的同學幾乎都會收拾家當回家度假。
換言之,只要一到了春假、寒假或暑假,整間宿舍就會唱空城,只留下代理舍監與少數人維持最低程度的運作。
掌握了這項資訊的波肥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我們,要我們抓準學校放假的時間去日本探望他,順便安排一下旅遊計畫。
這樣一來不但白天大家能一起出去玩,晚上還能混進他們的宿舍睡覺,隨便都省下萬把的住宿費。
由於阿J那次寒假已經有別的行程了,擔當計劃人的阿雲與其他人經過一番討論,最後決定由我、阿雲、三蒔、迪歐,也就是今天在場的四人組成探訪團。
抵達日本的那天眾人興奮不已,還一起在日本的知名連鎖量販店唐O柯德買了一大堆零食跟酒,打算為久別重逢的波肥開派對慶祝。
可是,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
即使是有先知之稱的波肥,肯定也想不到那天晚上的主角不是來拜訪的我們,也不是被拜訪的他自己,而是住在我們樓上的韓國留學生與他的小女友。
那晚,就在本次旅行的計畫間領隊人阿雲宣布派對開始時,嗯嗯啊啊嘰嘰柺柺的聲響便穿過樓上破爛的隔間,清清楚楚傳進了波肥的寢室。
當下波肥才驚覺,原來注意到宿舍沒大人的不只是他,樓上的韓國歐巴也看準了這點,把小女友帶回宿舍夜夜笙歌。
事後回想,我們相信這歐巴肯定是打了針或吃了藥,再不然就是外星人。
嗯嗯啊啊~嘰嘰柺柺~嗯嗯啊啊~嘰嘰柺柺~
「欸,你們吃吃看這個,還滿好吃的耶。」
晚上十點,我們在樓下開趴,他們也在樓上開%。
嗯嗯啊啊~嘰嘰柺柺~嗯嗯啊啊~嘰嘰柺柺~
「哇,這個氣泡酒好好喝,還比台灣便宜!」
晚上十二點,我們吃光了所有零食改成喝酒趴,他們從東牆到西牆繼續%。
嗯嗯啊啊~嘰嘰柺柺~嗯嗯啊啊~嘰嘰柺柺~
「……………波肥睡著了嗎?」
「…………沒有。」
凌晨兩點,我們又茫又累趴在地上想休息,他們還是繼續%的不停。而且%就算了,還%的樓上樓下都聽的到。
「你真的不打算跟代理舍監反應嗎?」
歐巴的程度之誇張,就連在場的唯一女性三蒔都受不了從睡袋爬出來,一邊拿著手機貼著天花板錄音蒐證,一邊跟波肥抱怨。
「我要反應啥?別忘了你們也是偷偷溜進來的。要是歐巴手上也有我帶人進來的證據,我跟他都會被退宿。」當時波肥抓著睡袋,一副理所當然的說「可是他有%到完全不虧,而我卻要為你們這群白癡流落街頭耶!大家晚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忍就算了懂嗎。」
「好像滿有道理的,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躺在一旁,一向講道理的迪歐被波肥說服了。
「沒關係,我們自己想辦法!」原本一直沉默著,我還以為他已經睡著的阿雲突然跳起來「明天行程直接取消,我們把錢全部拿去買零食!既然他這麼愛%我們就跟他戰。」
不得不說阿雲這般熱血的宣言完美點燃了我們的怒火,於是行程的第二天我們真的買了幾箱零食和飲料,在樓上無止盡的%%聲之下開了通宵派對。
沒想到,歐巴也很勇猛的接受了我們的挑戰,%了個通霄。
第三天早上睡覺之前,我、波肥、阿雲、迪歐、三蒔,在場所有人全數一致表決通過──只要對方一天沒停,派對就繼續開,不戰到歐巴操勞過度馬上風勢不罷休。
兩天、三天、四天,好幾天過去了。
感謝上帝,在第九天深夜,我們的樓上不再傳來%%聲。
那是個被我們稱之為『歐巴沉默紀念日』,值得紀念的一天。
因為這不但代表著正義最終獲得了伸張,也意味著的無辜的台灣因仔們終於在犧牲了九天的睡眠後,得到一夜安寧。
為了紀念勝利,三蒔在我們離開宿舍之前特地借了波肥的電腦,用混聲軟體將第一天錄下的%%聲remix了一首 「MC歐巴-開%小女友.mp3」,還燒成光碟放在他們寢室門口,作為台日韓友好的餞別禮物。
………
「拜託,開學之後我再也沒看過那個歐巴了,舍監還一直問我春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欸。」
波肥揮揮手,要我們別再提那個時候的事情了。
「你把mp3放給舍監聽他就會懂了好嗎。」阿雲說。
「他只會覺得我有病吧?」
「「………哈哈哈哈!」」
「大家聊得很開心呢~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就在大夥笑到不能自己時,娜姊將裝著我們點餐的推車推到了桌子旁。
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盤的義大利麵。
「好了,大家慢慢吃哦~」
娜姊很迅速將我們點的東西從推車上一一移至桌面,然後推著推車離開。
我把我的那一份推給三蒔,轉頭問波肥:
「好啦笑也笑夠了。這些你都不滿意,那你到底打算要幹嘛啊。
「剩下近三個月的時間,我們總能做點什麼吧?」波肥回答。
「所以才問那個"什麼"到底是啥呀。」
「不知道。所以才想問你們啊!」。
「ㄘㄟˊ」我。
「ㄘㄟˊ」阿雲。
「ㄘㄟˊ」迪歐。
「(嚼)」三蒔。
面對我們的噓聲,波肥邊吃邊說:
「今天找大家來就是要集思廣益,讓大家一起想一想最近有什麼事是大家可以一起做的。」
波肥才講完,三蒔好像真的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抬頭說:「遮摩說其來,%#&%#&%&##%*%&#$&$@&」
「吞下去再講!」
「(吞)………這麼說起來,剛剛跟廢物回收利用音樂研究社學妹吃午餐的時候,學妹說學校前幾天才分配一間好像很高檔的錄音室給他們。」
「等等………什麼社?」
嗯,阿雲問了我也很好奇的問題。
「廢物回收利用音樂研究社。簡稱廢研社。」
我頓時感到疑惑,很猶豫自己到底該吐槽三蒔才結束跟學妹的飯局,現在竟然還點這麼多?
還是學校竟然配錄音室給那什麼回收利用社團?
「可是同一時間他們的社長被人爆出跟社員劈腿,把社團弄得四分五裂。學妹說這個學期應該是沒機會使用了。」三蒔接著說。
「劈腿?!」清純的迪歐震驚大叫。
啊,這樣啊。原來槽點在這啊。
「那我們借來用吧。」波肥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出了很像是胖虎會說的話「不過,錄音室除了錄歌好像也不能拿來幹嘛………」
「………嗯。」我。
「………嘛。」阿雲。
「………嗯。」迪歐。
「………(嚼)。」
記得我前面提到那位,發現這間咖啡廳,還幫我們滅火的阿J嗎?
他曾經開心的跟我們說「一起來組個樂團,然後錄起來po到youtube吧。」
當然,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天馬行空練蕭威而已,因為我們之中有幾個人完全是音樂白癡。
不過我的心裡一直有一種想法,說不定等到我們三十歲都變成既低能又幼稚的大人的時候,或許真的會聚在一起組個叫7788或是9487之類的樂團,用廢到笑的方式紅個一兩天。
遺憾的是,在大三那年,騎車回家的阿傑遇到了意外,一起組樂團的夢想要等到下輩子了。
「那我們還能幹嘛?就算真的借到錄音室好了,我們不組團難道要在裡面鬼叫跳恰恰嗎?」
眼看氣氛越來越凝重,我趕緊轉換話題。
「………反正他們用不到,我們借來跳恰恰也是剛好啊。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嘛。」波肥依然一臉理所當然。
……跳恰恰算大事嗎?
「哎,不然有人有別的方案嗎?」
波肥當然聽不見我內心的吐槽,他望向其他三人,看看他們能不能提出什麼有趣的意見。
「有!」迪歐舉起手提議,「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去健身房鍛鍊身………」
「迪歐,你知道三蒔最喜歡的衣服款式是哪種嗎?」
迪歐說到一半,波肥打斷了他的話,還反過來問了他一個跟現在話題毫無關係的問題。
「白色連身洋裝啊,怎麼了?」迪歐幾乎是立刻回答。
迪歐會回答的這麼迅速,當然不是因為他很變態把觀察三蒔的衣著當興趣,單純只是三蒔一個禮拜有六天會這麼穿。
她喜歡那套白色連身洋裝喜歡到買了好幾套一樣的每天輪流換。
「那你覺得三蒔穿這套衣服是希望自己看起來可愛,還是希望自己強壯的肌肉曲線能嶄露無遺?」
「那當然是肌………?!」
「…………」盯-
迪歐突然打住,他發現三蒔早就已經停下手上的叉子,面帶著笑容望著他。
那是一種完全感覺不到笑意,讓人不禁頭皮發麻的笑臉。
「……呃,可愛。」
「那就對啦,所以你的提議駁回。其他人呢?」無情拒絕了迪歐的波肥轉頭繼續詢問其他人。
「………沒想法。」我。
「……想不到。」阿雲。
「……(抖」迪歐。
「……(嚼」三蒔。
過了好一陣子,東西也都吃完了,我們五個人還是想不到什麼有趣的好主意。
「不然這樣好了,三蒔妳先把那個廢……什麼社團的狀況告訴我們,我們看看能不能借到錄音室。其餘的等之後看狀況再討論怎麼樣?這段時間大家可以繼續想想,假如有別的目標,錄音室放著也沒關係。」
阿雲看了一下時間,敲了敲桌子為此次的會議做個結論,這八成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了,因此作為提議人的波肥舉手贊成,眾人也紛紛點了頭。
「那,最後再問一次好了。還有誰有問題嗎?」
「沒有~」迪歐。
「沒。」我。
「沒喔。」波肥。
我知道,三蒔又要嚼了對吧。
「我有。」三蒔。
你看………咦?!
「好!那就這麼決…………呃,三蒔?」
大夥將視線集中到了提出異議的三蒔身上。
三蒔放下了刀叉,拿起紙巾輕輕的拭過嘴角,然後疊起我已經不太想數的盤子,將手伸向加點菜單。
「…………我覺得還有點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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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算是交代之前眾人的關係,跟幫忙之後的事情鋪路。
其實這篇有靈感的時候用手機寫完只有3千多字,後來東補補西填填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七千,因此一些奇怪的小設定就不要太計較了ry
另外真的開始動手寫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的詞彙真的是少到不行。゚(゚´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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